天花 Celingwine: 3月 2013

RED EYE 紅眼晴

這種從八十年代開始流行的雞尾酒( RED EYE ) 紅眼睛，是最適合解宿醉，愛喝酒的人通常都會喜歡這種雞尾酒，它之所以取名為紅眼睛，是因為宿醉的人眼睛總是佈滿血絲，是名符其實的紅眼睛，也是( Tom Cruise )湯告魯斯主演的(Cocktail) 電影中的明星酒款，味道略帶苦味的番茄汁，下次在酒吧看見朋友有宿醉時，別忘了幫他叫一杯解酒。

故事的開始是，三天後舉行婚禮的年輕新娘，給人殺死了。

死者：女性，姓名：洪快樂

年齡：24歲職業：私人秘書

樣貌：大眼、高鼻、小嘴，纖瘦身材，皮膚蒼白

死時狀態：正中心口位置，插着麵包刀一把，後腦着地，造成有大範圍傷口，血跡斑斑，身穿白色棉質長睡袍，睡袍内沒有其他衣物。

初步報告：死者身內充滿酒精，胸口上的麵包刀只是傷到胸骨，未有傷及心臟，致死原因應該是後腦着地，引致大量出血。

當時環境：大門虛掩，屋內沒有搜索過的痕跡，麵包刀上只有死者的指紋，主要損失財物，由死者唯一親人，她的姐姐點算後提供：Chanel 黑色80年代小牛皮2.55型號皮包一個，內有錢包一個，鎖匙包一個，智能手機一部。

附近環境：五層舊式唐樓(即沒升降機，只有樓梯)，一梯兩戶，建於50年代，沒有管理員，入口沒大閘，死者住5樓B室，因己有社區重建公司，開始了重建的收講，對面5樓A室和4樓A、B室及3樓B室單位已空置多時。

警方查知四人有死者鎖匙：

第一位唯一親姐姐，姓名：洪歡欣年齡：34歲樣貌身材和死者非常相似，只是更有女性韻味，己婚，育有一名三歲女孩，和丈夫一同經營一間小型貿易公司。

第二位死者未婚夫，姓名：韓森年齡：48歲身型高大，似是練武之人，充滿成熟男士的魅力，妻子3年前患病過身，沒兒女，生意是祖傳下來，身家豐厚。

第三位死者前男友，姓名：方大磊年齡：25歲體型健壯，英俊五官，黝黑皮膚，充滿活力，未婚，從事設計行業。

第四位鐘點女工，姓名：陳笑年齡：50歲己婚，無兒女，從事清潔工作。

警方續個人查問有關死者一切。

姐姐洪歡欣口供：父母將我倆姊妹改名為歡欣、快樂。但他們却於十四年前，相繼病歿，當時我只20歲，剛預科畢業，妹妹洪快樂才10歲，自始我倆相依為命，到妹妹16歲時，我將她送到澳洲升學，2年前回來，現案發現場是父母40年前置下，幾年前我结婚後，已想將該單位，賣給重建公司，但妹妹堅持不賣，她希望能從這裡出嫁，然後才會賣出，所以從澳洲畢業回來，就住到現在，我曾多次要求她搬到我家居住，她都不肯，因那裡實在太危險了，沒管理員，要行樓梯，沒大閘，十室九空，叫天不應，叫地不聞，如果我能早些堅持她搬走，那麽她就不會死。

案發當日，早上曾和妹妹通電話，跟着整個上午，為了妹妹，去選購婚禮時所需物品。洪歡欣神情非常悲傷，已哭到聲音嘶啞。

未婚夫韓森口供：兩年前我未婚妻洪快樂，到公司工作，我倆一見鐘情，我很快已向她求婚，曾三番四次的要求她，先搬到我們的新家居住，她堅持不肯，一定要從父母的舊居出嫁，結果她給人害死了。

韓森神色黯然,，低聲說案發當日，他早上剛由外地，乘飛機回來，後回家休息。

前男友方大磊口供，我們在澳洲是同學，從澳洲回來時，我和她同居在案發現場，但只住了半年，因她嫌我孩子氣，處事不成熟，要和我分手，要求我搬走。

她曾經對我說，有戀父情意結，喜歡大年紀男人。

所以後來她通知我，她要结婚，對象是她的老闆，她愛上一個48歲男人，我一點也不出奇，簡直是理所當然，我衷心祝福她找到幸福。

案發當日，我和一班同事共10人在設計室，工作了三日兩夜。

方大磊雙眼通紅，語音傷痛地繼續說：我為什麽還留着她的鎖匙，因為那段同居日子，那地方，是代表我和她曾經相愛過。

鐘點女工陳笑口供：我逢星期一、三和星期五這三天，我會到案發現場，做清潔，每次兩小時，工錢是每月结算，她,,,,即死者，會網上轉錢入我戶口，通常我下午2點做到4點，案發當天是星期一，我到現場時是下午2點正，大門沒有鎖上，只是掩埋，我已覺奇怪，推開大門，就見她,,,即死者，全身血躺在地上，我驚駭不已，立刻離開案發現場，落樓梯直到地下，才醒過來要打電話報警。

警方主要負責調查這案件有六人，四人基本判定是劫殺案，因上述有關人士的口供，完全沒殺害死者動機，只有兩人覺得案件可疑，華兄和師妹。

因為兩人皆覺得案件可疑，所以相約到現場再次看仔細，有甚麽細微線索遺漏。

華兄：通常在舊社區犯案，都是老弱傷殘，或是道友。

所以通常只是搶手機，偷錢包，很少入屋打劫。

師妹：華兄，請指導。

華兄：舊社區，居住在此，都是貧苦大眾，有錢的已搬走，住洋樓，不用行樓梯。

師妹：即舊社區無乜油水。

華兄：你睇，案發現場度門完好無缺，一定是用鎖匙出入。

師妹：即係有鎖匙那四個人最大嫌疑，但其他師兄都講，他們都沒有殺人動機。

華兄：我覺得奇怪的是，那賊人只偷了一個舊款名牌手袋，但衣櫃內還有死者結婚用的足金首飾，他都沒偷走，那些才值錢。

師妹：我只覺她是個快將结婚的女子，為何獨自一人，喝了那麽多烈酒，垃圾箱內全是酒瓶，有紅酒、白酒、威士忌、伏特加，日本清酒，她完全不是品嚐酒味，像是想喝酒醉死。

華兄：聰明，有進步，開始識得用腦。

師妹：多謝師兄。

華兄：你看這照片，有無發覺死者，所穿長睡袍，內裡真空，還是若隱若現的，令人想入非非，如不是所見的是熟人或親密戀人，女性通常不會如此穿着。

師妹：真是男人角度。

咦，師兄，這長睡袍給我發覺有些東西，奇径，我先走，稍後跟你解釋。

師妹從化驗室取得報告後，她對華兄肯定的說，洪快樂是給相識的人殺害的。

華兄：師妹，甚麽原因令你肯定一定是熟人殺害。

師妹：那天和你再到案發現場，你給我看死者照片，你講那若隱若現的長睡袍時，我發覺她的長睡袍，近左邊睡袍腳有兩大點血跡。

華兄：有甚麽特別，她全身都有血跡。

師妹：你知道，新鮮血液的顏色為鮮紅色，流出體外後由於血紅蛋白的變化而逐漸變為暗紅色、甚至暗褐色。

死者身上的血跡已變為暗紅色，甚至暗褐色。

但那兩大點還是那樣的鮮紅色。我覺得那不會是血跡，而是其他東西。

華兄：那麽，化驗結果是什麽？

師妹：成份是蕃茄汁和啤酒，師兄，你知我有名是「浦吧精」，所有酒的知識，我都略懂。

華兄：專家，快些解釋。

師妹：八十年代開始流行的雞尾酒( RED EYE ) 紅眼睛，是最適合解宿醉，是因為宿醉的人眼睛總是佈滿血絲，是名符其實的紅眼睛。

成份就只是蕃茄汁和啤酒，案發現場，跟你講過有很多空酒瓶，死者生前一定醉到不省人事，是有人一早到來，為她調製 ( RED EYE ) 紅眼睛以解死者宿醉，但現場沒有蕃茄汁的空罐和啤酒瓶，所以我推斷她是相熟的人所殺害，假裝案發那個早上，沒有相熟的人來過，然後清理現場，及故意拿走死者的財物，令人以為是劫殺。

那天開始，師妹每天在案發的那唐樓守候，每有人上落樓梯，她都追問案發當天早上，有無看見過任何人上落。

五天過去，師妹全無收獲，星期日，本是她的休息日，她心有不息的又到案發現場，在樓梯入口，有一老婆婆在取5樓A室信箱的信。

師妹即時掏出工作證件給老婆婆看，隨即問她案發當日，有無看見任何人出入這裡。老婆婆慢條斯理地坐在樓梯上，向師妹道：靚妹，過來坐下，等我這個老太婆想清楚。

婆婆：我在這裡住了50年了，這唐樓是非常邪門，居住在這裡的人，大部份都是家破人亡。

剛搬來時，我有老公和肥仔，老公是行船的，那年代很多男人為了養活妻兒，無得選擇下之工作，怎知他那次一去不返，只得回輪船公司的賠償，因老公的離去令我脾氣暴躁，時常會有無原因的怨氣，便只會對肥仔打罵，肥仔是我的獨生子，肥仔受不了父親已死亡，母親的時常的無理打駡，他從5樓A室的窗戶，跳了下來，當場死亡，那年他才10歲。

幾拾年了，我只守在這裡，因為害怕丈夫和兒子的鬼魂，無家可歸。

師妹本想打斷婆婆的話，但她忍着，訓練自己對老人家要有耐性。

婆婆：之後的每日、每夜、都只剩我獨自一人，所以對面5樓B室的一切，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，你知道嗎？舊樓的牆很薄，沒有隔音的。

因為這舊樓要拆了，我也老了，住在5樓，要行樓梯，老人家行動不便，年半前賣了給重建公司，我才搬走，搬到鄉下地方，住平房還有個小花園，因為現時住平房沒有準確地址，所以每個星期日，我都會回來取信。

婆婆停了下來，從隨身的布袋裡，拿了個細小暖水瓶，喝了幾口水，才再繼續。

婆婆：對面5樓B室，四十年前搬來住，兩公婆非常好人，不久生了第一個孩子，叫洪歡欣，十年後再生第二孩子，名洪快樂，原本是快樂家庭，

她們的爸爸先染病去世，媽媽很傷心跟着病了，不久就去世了，記得那年歡欣剛畢業，就要挣錢養家，照顧妹妹快樂，當時她真的是辛苦極了，到妹妹十六歲時，送了去澳洲留學，之後，她有一男朋友常在她家進出，有時還在她家過夜，你知啦，靚妹？

師妹：我知甚麽？

婆婆：啍，你假正經，即是她和男友已是夫妻生活，我這老人家曾問歡欣，為何不結婚，她答道：男友很爱我，照顧我，妹妹供書教學的費用全是他付的，將來，我一定會和他結婚。

師妹：那後來，怎樣？

婆婆：等我想一想，差不多三或四年前，那日早上，因我每天早上去晨運，剛出門口，聽到她和男友，大聲吵架，歡欣哭着說：我們分手吧，我不能再等下去，我已三十歲了，你走吧。過了一個月後，就見她帶着結婚喜慶送禮糕餅給我，對我說她要搬走了。

兩年前，妹妹快樂從澳洲回來，還帶着男朋友一起同住，之後輪到我搬走。

師妹：這段時間，有沒有遇見過她們姊妹倆人。

婆婆：一星期前，因我逢星期日，會到這裡取信，當日和今日一樣，在這裡我見她的姐姐舊男朋友從樓梯走下來，不久跟着下來的是快樂，她停在信箱前取信，她開心的跟我說：她要結婚了。

我向她祝福，希望她婚姻幸福美滿。還叫她帶未來老公來見見面。

跟着對她說：未曾見過歡欣的老公，但前男朋友剛才還見到，你姐姐曾對我講過她的舊男朋友是很爱她，照顧她，妹妹供書教學的費用全是他付的，她將會和他結婚的。

快樂竟然向我說：是嗎，我以為是姐姐給我供書教學的，那我真要見見姐姐舊男朋友，跟他說一聲，多謝。

婆婆：你知道嗎，當我向快樂說：剛才早你一步落樓梯那個男人就是你姐姐前男朋友，他們交往了幾年，以前他常在這裡過夜，怎知你姐姐突然地嫁了別人。快樂臉上慢慢地變得青白，她向我解釋，她不舒服要回家休息。

婆婆從坐在樓梯，缓慢地起身來說：我要走了。

師妹緊張地說：婆婆，明天我找你，給照片你看看，幫我認認人，好嗎？

師妹清早到鄉村，很困難才找到婆婆住的平房，她急不及待的給了兩張照片，讓婆婆認人。

師妹：那天，拿了兩張照片給婆婆認人，一張是方大磊，一張是韓森，她說第一張，那個是洪快樂的男朋友，第二張，那個是洪歡欣舊男朋友。

師妹再次約見洪歡欣，對她說，你的舊老闆韓森，有人證明他是你的舊情人，他和你有婚外情，己超過5年，為何你隱瞞你的親妹妹，你和他的關係，你是否妒忌妹妹和你舊情人結婚，所以動了殺機？

師妹將小型錄音機擺到枱上並按了開始，以下是洪歡欣第二次供詞。

預科畢業後，已收到大學通知入學信，但也不能繼續學業，因為父母相繼過身，在醫療時期，耗盡儲蓄，欠下銀行借貸，我唯有博命工作，努力還錢，還好父母早年置下居所，不用為居住的地方煩惱。

由於我勤奮工作，初時由普通職員做起，很快升職到老闆秘書，老闆對我非常好，每樣事情，他都細心教導，有困難時，他亦幫我解決，令我漸漸愛上他，那時候他的太太已患重病，他曾對我講過，做人要有始有於，現在妻子有病在身，他不會遺棄患病的妻子，亦即一日妻子在世，一定不會和她離婚。

是我自願的當了他的情婦，因為和他的關係，不方便繼續做他的秘書，他出資金幫我設立了所貿易公司，生意是由他的公司轉給我，他讓我自己學做生意，當我想將妹妹送到澳洲讀書，他一口應承，所有費用全由他支付，他也常到我家留宿，那段日子，是我最開心的。

這樣開心日子過了幾年，怎知他的太太病情日漸好轉，他能陪伴我的時開越來越少，我心情越來越差，那日早上，他到來說，是見我一面後，要陪太太到美國療養，需時半年，當時我哭着向他大叫：我們分手吧，我不能再等下去，我已三十歲了，你走吧。

一個月後，我已和現在丈夫結婚了。

怎知，壹年後，他從美國回來，才得悉他太太在美國時已過了身。

妹妹從澳洲回來，我向他要求讓妹妹到他公司工作，我知他會照顧妹妹的。

我同妹妹講的是，舊老闆的公司有空缺，公司薪金優厚，晉升機會快。

如果坦白對妹妹講，老闆是情人，即自己是他的情婦，妹妹是不會到他的公司工作的，所以隱瞞我和他的關係。

怎知妹妹和我一樣，半年已做了他的秘書，亦跟我一樣，愛上了他。

是我介紹妹妹到他的公司工作，我非常贊成和開心他們可以結婚的，怎會妒忌妹妹呢。

韓森再次到來警署，作供詞時，己有律師陪伴。

師妹：洪歡欣已承認和你，有過5年以上情人關係。

律師：我的當事人，是不會回答己過去和私人生活及案件無關的問題。

師妹：你是不是當洪快樂發現你和她姐姐的關係時，你動了殺機？

韓森：我真心愛惜她的。

韓森本想繼續講，但他的律師輕拍了他的肩膀，他緘默了。

律師：那是假設問題，我當事人，不會繼續回答的。

師妹：你是愛姐姐多些，還是妹妹多些？

律師：小姐，你這是甚麽問題，我當事人拒绝回答。

還有我當事人己有司機證明案發當日早上，是他從機場，接載當事人回家。

還有我當事人的外藉女傭，亦證明當事人早上己回家休息。

從方大磊同事口中得知，案發當天早上，他曾在休息室內三小時，鎖上門，講是要睡覺，不要任何人騷擾，而休息室內是有後門通到後樓梯的，所以不能確定那三小時他是否有出外。

師妹再見方大磊時，他滿臉鬚根，非常憔悴。

師妹：有同事話有三小時，你是在休息室內睡覺，但休息室內是有後門的，你是否因為洪快樂要嫁別人，而你還是愛着她，所以你殺了她？

大磊：我無否認，直到此時此刻，我還是深愛着她的。

講這番說話的同事，一定是我曾經得罪了他，竟然可以這樣講。

休息室是有後門，這是事實，但那後門只有單面的一度鎖，即是如果我出了後門，門就會鎖上，就不能再由後門進入休息室。

鐘點女工陳笑那個嗜賭後生老公，據知案發當日，有人曾看見過他，在附近的茶餐聽出現，之後就失踪了。

師妹向陳笑問道：你有否將洪快樂的住宅鎖匙，交給你老公。

陳笑：小姐，雖然我是做清潔工作，但我也懂輕重，顧主的鎖匙那麽重要，我怎會交給那個爛賭鬼。

師妹：有人在案發當日，附近茶餐廳見過你老公。

陳笑：那日是他約了我在那裡，但我知他只是想問我攞錢，所以我沒有去到茶餐廳，只用手機通知他，我再沒有錢可以給他，如果我面對着他，我會心軟而給他錢。

師妹：因為你沒錢給他，所以是你老公劫殺了洪快樂，偷了她的財物。

陳笑：雖然他是無錢，但他這個人，就算比個甕缸他做胆，他也不敢做犯法的事。

師妹：為何他失踪了？

陳笑：他有另一頭住家在鄉下，有個後生女人，跟他生了個孩子，所以他常常會回鄉下，那女人有本事，做些小生意，有錢，因為我不想別人知道，所以別人問起，為何不見了我的老公，我一定回答，他失踪了。

過兩天，他在那女人身上，拿到了錢，他便會回來繼續賭。

師妹剛在煩惱案件沒有進展，接到婆婆的電話，婆婆在電話中大聲講：靚妹，我記起一些事情，你到來我家，講給你知。

警署，坐在師妹對面的洪歡欣，當聽到師妹說：有人證明案發當天早上，你曾經在案發現場出現，你作何解釋？

洪歡欣瞬間崩潰，哭到天昏地暗，繼而昏倒地上。

第二天，在病房內，師妹向面無人色洪歡欣道：警方己有人到你家搜查證物，你最好快些自首，我們還可能幫到你。

洪歡欣從病床坐起來，向師妹道：麻煩你搬張椅子過來床邊，請你坐下，我全部講給你知。

師妹將小型錄音機擺到枱上並按了開始，以下是洪歡欣第三次的供詞。

事實上，我是激烈反對妹妹和他結婚，對妹妹講的理由是他的年紀，足可做她的爸爸。

妹妹反而向我坦白，她已過了法定年齢，我已沒權力去反對她嫁給韓森。

案發那日，星期一早上，送了女兒到幼兒班，買了法式長條麵包，妹妹最愛吃的麵包，到妹妹家，用鎖匙開門後，發覺她醉倒在地上，我扶她到床上躺下，她雙眼佈滿血絲，宿醉眼睛像是承受着無盡怨恨。

原來她知道我和韓森以前的關係，我們發生爭執，是我，是我在混亂中錯手殺死了她。就是我，殺死自己唯一親妹妹，我是殺人兇手。

洪歡欣不肯再說多一句。

華兄：師妹，為何你向洪歡欣說，己有人證明案發那天，她曾在現場出現，那證人在那裡。

師妹：我發覺對老人家有耐性是會有重大收穫的，我是說有人證明她在那裡，不是有證人看見她在案發現場。

華兄：你越來越深奥。

師妹：婆婆那天將我叫到她家裡，話想起案發當天，她曾到上址。

原因是星期日那天，婆婆在信箱前遇着洪快樂，掛着談天說地，也沒看清，原來信件中，有封是三樓A室居住的張老太，唯有在星期一早上，再到三樓A室，交還信件，因張老太是失聰的，有人按門鈴時，屋內是會着燈的，張老太做手語，請婆婆入內喝茶，她只坐了三分鐘，就想走了，剛行到大門時，就聽到有人從上層樓梯走下來。

女的聲音說：啊！唔記得鎖門。

跟着男聲：嘘。

女聲：不用怕，三樓張老太聽不到，她是失聰的。

到婆婆打開門時，已看不見他們了。

婆婆說肯定那女的聲音是洪歡欣，因為她住在對面單位，常常聽到的聲音超過二十年了，那男聲就不知道。

華兄：以我的經驗，一定有另一男人在案發現場。

師妹：我覺得洪歡欣是有事隱瞞，最可能那男人是韓森。

翌日，師妹收到在洪歡欣家裡，搜查到死者的Chanel 黑色80年代小牛皮2.55型號皮包一個，內有錢包一個，鎖匙包一個，智能手機一部。

師妹將沒電的手機充滿電，發現手機一路開着錄音功能，手機內還有一段錄音。

「今天….是星期一…早上…我的頭像要….爆炸，我實在好….好.痛苦…當我發覺自己唯一的…親姐姐…隱瞞真相…喔..和自己深爱的…未婚夫…唉…也瞒騙自己…上星期…我突然…..回家…看見他們……兩人在我家…當時我還…天真的…竟相信他們……所講是….為我的….婚禮…而來到我家…真相… 應該是…他們在這裡…偷情….他們怎可以這樣….殘忍……對我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錄音到此，就停頓了一會，跟着有人用鎖匙開門的聲音。

「妹妹，為何醉到要瞓在地上，我買了麵包給你吃，手機為何放到地上，我將它放到餐枱上。

你想怎樣吃你最愛的長法飽，把麵包刀放在那裡？

哎哟！你醉得那麽嚴重，等我調一杯雞尾酒( RED EYE ) 紅眼睛以解妳的宿醉。

來吧，調好了，乖乖飲杯解解酒先。

嘣..咧…咣..一聲，打碎玻璃杯的聲音。

唉..呀….不想喝，也不用掃落地，一地玻璃碎片和酒，我扶你回房休息。」

錄音還在繼續，但已沒人說話，一會兒，有門鈴响起，到這緊要時刻，錄音全停止了，應該是電池用完

師妹將這段錄音播放給洪歡欣聽，她一路聽，眼淚流過不停。

歡欣：當時妹妹情緒激動，酒醉未清醒，我只想從她手上，拿開那把鋒利的麵包刀，因當時她將刀向正心口，怎知我雙腳踩在玻璃及地上的酒，令我整個人向前撲向妹妹，就這樣那，刀就插在妹妹的心口，妹妹全身向後倒下，我向前撞倒茶几而暈倒，到我醒過來時，妹妹已無氣息，我想起還有細小女兒，所以我冷靜地清理現場，假裝妹妹是被人劫殺。

師妹：錄音尾段，有人按門鈴，那人是韓森，是嗎？

歡欣：不是，只是推銷員。

師妹：你是講笑話吧，那有推銷員行5層樓梯，去推銷貨品。

歡欣：你不用再問我，我已將事實全部講了，罪也認了。

師妹：為何只拿取了那些物品和那個手袋？

歡欣：那刻，只想快些逃離現場，急速的將妹妹随身物品，手機，鎖匙包，錢包，全放到手袋內就走，那個手袋，是我們媽媽的遺物。

師妹：你不要再包庇那個男人了，你妹妹會死不瞑目。

但洪歡欣已不肯再回應了。

在羈留室內，每一個晚上洪歡欣都不能成眠，一閉上眼睛，不斷重覆着當天所發生的事，都歷歷在目。

那個早上，送了女兒上幼兒班，心情甚佳，買了妹妹爱吃的法式麵包，本想和妹妹一同吃早餐，怎知妹妹喝到爛醉如泥，竟然睡在地上，調好了杯雞尾酒( RED EYE ) 紅眼睛，給她解宿醉的，怎知她將那杯酒橫掃了落地，通地都是雞尾酒和玻璃杯碎，像是鮮血，還有兩大點染在她的睡袍腳，我唯有扶她入房，上床休息。

正在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時，門鈴响起，開門見是韓森，我竟情不自禁的投到他的懷抱裡，他輕輕將我推開。

韓森：剛從外地回來，司機接載回家途中，非常掛念快樂，所以到來，想給她驚喜，怎麽你在這裡。